齐应

《起风了》

很久之前的草稿,修改一下发出来。写的是关于沙海邪的一个片段。

About 吴邪

『第三人称』
『无cp向』
『盟盟是龙套』
『新月饭店的脑洞』
『只负责苏(是的,吴邪就是来耍帅的)』

——一切都不同了,不代表一切都变了。



十月份的四九城,与往年不同的艳阳高照。

秋天的尾巴被无限拉长,太阳光透过正在落叶的树枝猛烈地烘烤着地面。

新月饭店门前,一个伙计正拿着扫帚把入口处的枯枝落叶扫到一边。正午过后路面热气腾腾,但好在没有风,正是打扫的好时候。

那伙计刚直起腰把堆起的叶子清理到一旁的竹筐里,提手擦了擦汗。这时街道不远处传来一声鸣笛声。他抬头一看,一辆加长版奔驰从街口拐了个弯,车速慢慢缓下来,停在饭店门口。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,其中一个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,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。

奔驰的车头灯被擦得锃亮。而这个中年人穿着贵气,头发用发胶固定到一边,看着油光可鉴的样子,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,虽是看着气场十足,但眼神却闪闪躲躲,像是在警惕周围的人的目光。

自今年解家倒台之后,四九城原本繁华的局面瞬间就被打破,各家盘口和盘口之间本来就有矛盾,解家这颗大树一倒,各个盘口更是自相残杀。这半年过去,已经很少有如此高调的客人出现在新月饭店了。

于是那伙计便觉得奇怪,转身低声向在门口接待的同僚问:“那位爷是谁呀。”

能当新月饭店接待员的人自然有双明眼,识得人多,但这人他却也是见着面生,不甚了解。只知道这个中年人原不属四九城,而是长沙吴家盘口的一个掌驼人,道上人称蛇头,小辈管他叫蛇爷。因为很早就跟着吴家的吴三省盘库,所以成家(此成家非彼成家,而是自成一家)早,在北京也有一点势力。


二楼,包厢雅座。

新月饭店最大的隔间包厢里,一个巨大的雕花屏风展开在包厢中央,将房间分成内外两间。

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站在屏风外,面前是一张大圆桌,铺着用缎织成的桌布。桌上没有任何菜点,只有一壶放在酒精炉上快要烧开的水。这人时不时低头看着手腕的表,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焦虑。此时已是下午三点,他伸长脖子看了看一楼的散座区,客人已经开始逐渐多起来。

最后一次低头看表确认了时间,那个年轻人转身快步走到屏风后。

“老板,约定的时间到了。”

回答的人没有说话,只是点点头。年轻人得到了应允,便退出屏风外。水在这时刚巧沸腾,年轻人拿起壶柄,将水沏进茶壶之中。

缱绻的茶叶刚开始在水中舒展,包厢的双叶门便被门外的人拉开了,那个被称作蛇头的中年人正背手而立,站在门外,身后跟着两个着装拘谨的男人,像是手下。

“蛇爷,这里请。”年轻人看见蛇头,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,请客人入座。

“你们倒是有两把刷子。”那蛇头一边坐到圆桌旁,一边叫一旁的伙计给两个茶杯倒上茶,“能上新月饭店的二楼的人,可都不是等闲之辈。”

“蛇爷。”年轻人笑到,“咱今天来可不是说这个的。我们老板要的东西,您可带好?”

蛇头听了,像是料到对方的问话一样,并无什么反应:“年轻人这点时间都等不了,毛毛躁躁如何成事。”说着他挥了挥手,边上的人便递过来一个书本大小的牛皮纸袋。

“东西我可以给你。但我的伙计好不容易才把这东西给倒腾出来,你们老板却让你这么个看门的来接应我,我连他一面都没见着。”蛇头接过纸袋冷笑道:“你们吴小佛爷就那么大面子,连我这个主事人都不肯见?”

年轻人一听这话,脸色一僵,方才的笑容便消失了。他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,淡然道:“我们老板身上有伤,不方便见客,您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,让我转述便是。”

“不出面就想拿到我手上这东西,你们老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。”那蛇头话锋一转,拿起纸袋站起身来,语气顿时就强硬起来,“看你这桌上没上菜,我也知道你们老板没把我当做客人。我也不怕告诉你,今天我手上这货,并不是完整的。你们这吴家小太爷见我还好,要是不见,下一次再看见我,就是在长沙求我的时候。”

那个年轻人听对方语气如此不善,脸色变了变,径直快步走到包厢门口,先一步挡住了蛇头的去路。

“时间紧迫,我们老板先前本来就和您说好把东西交到手。既然您反悔不愿意,我们也不能白白等一趟。”说着,那年轻人向腰间摸去,摸出一把伯莱塔手枪。与此同时,跟着蛇头的两个男人也动了,不知什么时候也摸出了枪,直指年轻人首级,动作甚至比对方还要快上一步。

此时场面一下便从谈判成了对峙,双方僵持不动。虽说都有武器在手,但在新月饭店里开枪闹事,无异于与这饭店后面的主作对。因此一时间双方都不敢妄动。

就那么僵持了半晌,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。

“王盟,让他进来。”

被叫王盟的年轻人听到这声音才松了口气,忿忿地把枪收回。而蛇头则摆摆手让自己的人放下枪,看也不看王盟一眼便走进屏风之后。

屏风后面是个很大的空间,半开放式的设计让包厢更像歌剧院里面的独立间,在这喝茶的人能直接看到对面的戏台。

一个披着西服外套的男人正坐在靠外的楠木椅上,翘着二郎腿,旁若无人地侧过头看着对面的戏台。他脖子上有一道刚愈合不久的伤疤,从右耳下方斜着延伸到左肩胛骨上,看着有半分狰狞。旁边的茶桌上放着一个茶杯,乘着上好的龙井。男人看见蛇头进来,也不着急说话,只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在手中,低头缓缓地摇着茶水。

蛇头看见男人淡定如此,又看见他脖子上的疤痕,不由得暗暗吃一惊,这和两年前他见过的吴家小太爷似乎是不大一样了。

想着,蛇头刚想说出口的狠话就被噎到了嘴边,语气也缓了缓:“小三爷,你这伙计可不太识相。”

谁知男人却没有半点要接上话头的意思,他们吴家盘口的人都已经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子,于是他头也不抬便问:“你想要加多少价,说吧。”

被猜到来意的蛇头这下更是惊讶,但碍于刚才的场面,也不好当面表露,于是当下便直说:“小三爷果然是明事人。这次为了你要的这东西,我虽是没有折伙计,但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,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。你本来这价不是不合理,但怎么说也要加上几成。”

“几成?”男人抬头问道。

蛇头做了个三成的手势。

男人冷哼一声,心想三叔这群老伙计还真会狮子开大口,净是不靠谱的主。他默默把茶杯放到一旁,一边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一边将双手十指相扣。

“那要是,我不答应呢。”

“不答应?”蛇头眼中冷光一闪,道:“吴邪,我给你面子就叫你声爷。你近几年是收回了很多盘口,但我这蛇窝,不是你想得罪就能得罪的。”

被叫吴邪的男人一听这段话,脸上竟闪过一丝烦倦的神色。这种话他这几年听了太多,已经让他几近有点失去耐性了。

于是不再多想,吴邪一往腰侧伸手,大白狗已经暗暗地落在右手打了一个圈。猛然起身,左手借力撑着面前的茶几,身形一展,他已经轻身落在对方身旁。等蛇头反应过来,冰冷的刀刃早已紧贴着自己的脖颈上。

而蛇头两旁的两个手下反应也不可谓不快,两人连忙摸出枪,两个漆黑的枪口直指着吴邪的后脑。

“这里是新月饭店。”感受到背后的敌意,吴邪回头对那两个人淡然道:“你们不敢放枪,可我敢放血。”

“退下去。”蛇头喝道,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冷汗,丝毫没想到吴邪会使出这样的手段。

“我不喜欢讲废话。”吴邪没有把手里的刀放下,而是仰仰头用下巴指了指新月饭店的大门,“你停在门口那车不错啊。琉璃孙为了和我抢这东西,给了你不少定金吧。”

听到这话,蛇头脸色先是一变,随即又恢复正常,悠悠道:“他是给我开出了更高的价钱。我们做这一行,自然是认人不如认财。我刚开出的那个价,你要是答应了,我改天把完整的货送到你那就是。”

吴邪松开架在蛇头脖子上的大白狗,转过身去,沉默了一会,突然问道:“四九城最近风起云涌。难道你这几天还有收到琉璃孙的任何消息吗?”

那蛇头见对方收起了刀,刚松一口气,听到这话脸色却顿时变得惨白。

“你……难道……”

吴邪看着蛇头哑然的样子,叹了口气道:“不是你想的这样。但我怕你以后是再也找不着琉璃孙了。”

“我再给你最后三天的时间,明天我会回杭州,你要是能把我想要的东西完完整整地送过来,我自然就会依照原价把钱给你。”不等蛇头从惊讶中缓过神来,吴邪便淡淡地把话说完,走出了屏风外。

“老板。”王盟在外间等了许久,见吴邪从屏风后出来,不自觉地抖擞地站直了腰板。

吴邪点了点头,径直走出了包厢。



十月份的四九城,似乎不只是与往年不同的艳阳高照。

吴邪走出新月饭店,微微抬起头。原本的风平浪静已经被阵阵秋风打破。落叶方才被扫到一边,现在却又铺了一层。皮鞋踏在路上时,脚下会发出咔嚓清脆的声音。一两片枯叶被风带走了,附在行人的鞋上,裤管上,又瞬时被吹开。

阳光里裹着风,让人感觉像被快结冰的水划过脸颊。

就像上一秒和下一秒,一切都变得不一样。

希望只是错觉而已吧。吴邪这样想着,揉了揉面无表情的脸。

“走吧。”


—象征性END—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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